情的,那里有家人过世了,要去‘送纸’(即随礼)。”田芳看着丈夫骑车远去,不禁更加担心起来,她知道,“送纸”是要在人家吃晚饭的,饭桌上,丈夫又要喝酒,而酒后的丈夫,指不定回家后又会闹出怎样的状况。
“妈的!你看你都多大了,还玩那东西。”当天晚上7点多,在被年四民骑着摩托车送到家后,带着浓浓醉意的年好在经过儿子年进的家门时,看见年进躺在门口树下的吊床上,便随口对着儿子骂了几声。
尽管年进忍不住顶了两句,可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吊床上下来,正要走回屋里,就听妻子张美一声惊叫,回头一看,父亲已经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朝着自己冲过来。
年进随即掉头就跑,而年好手持菜刀紧追其后,眼看追不上,扬手把菜刀远远地扔向儿子。躲过飞来的菜刀后,年进和追过来的父亲厮打在一起。
而此时,躲在厢房里的田芳,一时之间,不知所措。先是担心丈夫发现自己转身来打,再看到丈夫手持菜刀追赶儿子,又担心会砍伤儿子。
“当时实在是觉得绝望了,既然他非要祸害这个家,让这个家不好过,那我就让他不好过。”于是,田芳顺手抄起一根靠在房内的木棍,冲到倒地的丈夫身边,恰好此时年进翻身按住父亲,骑在年好身上。田芳抡起木棍,朝着年好头部猛敲两下。顿时,和儿子揉在一起“互掐”的年好头部被打得流出血来,晕了过去。
“把你爸抬到屋里去吧,千万别让人看见了。”一向忍气吞声的田芳此时浑身战栗着,在和儿子将被打晕的年好抬到自己这两天躲藏的厢房后,田芳和儿子气喘吁吁,尽管年好此时晕乎乎的,不省人事,可是,想着从未“吃过亏”的年好一会醒来后的状况,恐惧刹那间在田芳和儿子的心头弥漫开来。
4
愚昧触法 村妇另类救赎
在年好被打晕后,如果田芳和儿子能及时将丈夫送到医院,也许,就不会有后来的牢狱之困。
“如果不是后来对年好的加害,田芳和儿子应该可以被认定为正当防卫,充其量是防卫过当。”侦办案件的民警介绍,“从案发当时的情形看,年好手持菜刀追砍儿子,田芳是下意识地随手拿起棍棒,其目的是为了制止丈夫的行为,可是,在年好被打晕后,田芳的行为却铁定地转成了犯罪。”
在将年好抬到厢房后,田芳和儿子蹲在儿子家楼下,心惊胆战地商议着。
年好脾气暴躁,这么多年来,酒后殴打田芳早已是家常便饭,就是已经结婚生子的儿子,也时常受到父亲的拳脚“教育”。
“你爸平时没事都打我,这次我们把他给打了,等明天他醒过来,肯定要叫俺们娘儿几个没法过。”田芳蹲在地上,惊恐地想象着年好醒来后会做些什么。
“这事怎么弄啊?妈!”同样对父亲从骨子里惧怕的年进说话声音颤抖着。
“干脆我现在就走,我还是回浙江打工去吧,我爸明天醒了肯定饶不了我。”这时候,张美从楼上扶着楼梯走下来,听年进说要出门打工躲避,当即就哭出声来。
“你打工,我这都快要生了,你要是走了,我怎么弄?孩子怎么弄?”一时之间,母子三人在惊慌中都哭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门外不远处的厢房里,传来几声年好迷迷糊糊的喝骂声,让田芳和儿子、儿媳更加地惊恐不已。
一阵喝骂声后,年好没了动静。夜,也显得更加安静起来。田芳母子三人小声地在家里商量着,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过去接近一个小时。
“要么把你爸弄死,要么把他打残废,只要他不再祸害这个家,我们养着他一辈子。”听到母亲的话,年进和张美满脸惊诧,但是,他们又好像觉着,这也是唯一可以安身的办法。
凌晨1点多,田芳战战兢兢地来到厢房,看到年好躺在那,悄悄地走过去,刚近身,年好又迷迷糊糊地骂了几声。田芳随手拿起地上的小木凳,对着年好的头、肩等处“给”了几下,看着丈夫不再动,也不再骂了,田芳如释重负般瘫软下来。
5
丈夫醒悟
书面为妻求情
在当天年好被送到县城医院救治后,公安民警经初步排查,认为田芳母子等人有重大嫌疑,可是,在一开始的调查中,田芳、年进、张美母子三人都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守口如瓶。在和众人将丈夫送到医院后,田芳甚至还打电话告诉女儿,年好被人打了,当女儿在电话里询问是谁打的,怎么打的,田芳都回答说不知道。
“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了,我都向你们坦白交代。这些年,他打我骂我,我早已受够了,现在我把他砸伤了,我也知道这是犯法的,该什么责,我负。”4月26日,在经历一天一夜的隐瞒和心理折磨后,在民警第二次问话时,田芳坦白了案发经过,随后,年进和张美也如实向警方交代了案情。
4月26日下午,田芳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被怀远县公安局刑事拘留。5月31日,被怀远县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。
4月27日,年进和张美也分别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,被公安机关监视居住。
在医院躺了一阵子,伤情治愈后,年好的“火暴”脾气有了根本的转变,5月23日,年好向公安机关出具了一份书面申请,表示不再追究妻子和孩子的任何责任。
6月17日,年好再次向公安机关提交了申请书和谅解书,在这份申请书中,初中文化的年好写到:我妻子打我也是为